1603班唐雨霏《药香微微,胡不归》
斩获国家级一等奖
1603班言果佳《山南山北》荣获国家三等奖
1601班宋婉婷《梦中路是眼前路》,1602班曹艳《皮影不死》,1603班郑洲思琪《征心》、沈默妍《土地之至,素履之往》,1606班陈心雨《有这样一片土地》,1607班唐睿文《法无旁路》,1614班吴则林《信旅》、杨依乐《路的故事》荣获省级一等奖。
1601班周旭雯《心之所向,路之所往》,1602班肖可馨《梦者修行》,1603班龙思《荒芜英雄路》,1604班周宇钰《掩于岁月》,1607班陈沁瑶《水泥》,1614班贺洁《落》,1617班陈冯舜禹《择一事,终一生》,以及1602班朱伊《纸鸢》,1603班丁文昱《清平一纸一刹那》、侯臻《夸父逐日》,1604班周思琦《山路漫漫,歌声悠悠》等分别荣获省级二、三等奖。
行遍苍崖,终见青草蔓发
——记第二十届“语文报杯”参赛前后
文字:G1603 唐雨霏
指导老师:周文洪
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
但我已经飞过。
蝴蝶振翅飞过的时候,忙碌,疲惫,措手不及。
那是炎炎六月的一个忙碌的晚自习,在钢一取得了又一次辉煌的高考成绩的热闹中,我正在与数学王国里的圆锥曲线苦苦较量,班主任谭老师让我接一个电话,是语文老师周老师打来的,她亲自告知我是学校唯一一个参加全国决赛的现场赛的选手,然后说,做好参赛准备,去绍兴进行现场决赛,时间紧急……
犹记当初,也是在这样一种埋首书山学海的状态里,我邂逅了第二十届“语文报杯”的初赛。我曾以为我已经被繁重的学业磨平了棱角,失去了“我笔写我心”的随性,丢弃了用笔勾画生活的灵性——但当我的目光触及第二十届“语文报杯”时,我心中仍不免泛起微漪。
路,我的思绪随着这个词延伸,横亘千年,在时光里溯洄。我的心弦被拨动了,终于在老师的鼓励下,我开始着笔构思。
书香墨影,流血漂橹,这一对矛盾的构思成就了我作品的全部架构。恍惚间,我化为一盏灯,在渺无前路的战火里,见证着中国知识分子挺起脊梁、顺着文脉走过文明的漫漫长夜……
这是初赛的作品----《千山灯影过,千里路悠悠》的全部路程。而这长路竟然直接通往绍兴的第二十届”语文报杯”全国总决赛!
说不兴奋是假的。但只有十五天了,我马上投入了紧张的特训中,与参加“培文杯”决赛的几个同学一起,在周老师的精心备课中,每天有了有趣而狂野的作文畅想,开始解构我久已封印的文思。我们随着老师拿起的任何一个物件要构想一段场景;我们因一个同学的某个灵感进行构思接龙;我们将从前“培文杯”的、“语文报杯”的优秀作品一一品读;我们要把他人认为写的不好的作品段落重新分析探讨。我们还为了某一个细节描写争执,为了自创的诗词击节而叹,为了共同进步,不断挑战自己写作的“舒适区”。
当我知道题目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就已经被“美与丑”吸引。美丽与丑陋是作家永恒的命题,而我也为这种宿命般的矛盾深深着迷,因此,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美与丑”作为我文章的核心。身体的腐朽与苍老,容颜的靓丽与光鲜,精神的粗鄙,灵魂的高贵。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太多的想法,但我最后还是选择写一个“阿西莫多”的故事,只是这一次,它发生在白芷微馨的无名药铺,而非纷繁嘈杂的愚人节,而见证者也从美丽的吉普赛女郎变成了一只羸弱的流浪猫。(感谢周老师在其间的一次特训,内容是关于动物的一次主题构想,重点是猫和狗……)
这是我对自己的诘问,也是对生活的呼吁,是对皮囊下的人性的揣度,尽管尚显幼稚,却是我最真挚的反思。随着笔尖摩挲,我的思绪在空间里穿梭,将我生命的瞬间层层串联。当我停笔的那一刻,我的心绪竟然空前的澄明,我手写我心,而我心已于墨香间。带着一种已将一切付与纸页的满足和愉悦,我与好友相携离开。
其实我知道,这场远赴异地的旅行从我纸笔落定的那一刻就已经翻开了我生命的一页新的篇章,而嘉奖只是未来给予的通行证。苍崖行遍,终诣梦门,“语文报杯”为我的文学梦打开了一个边门,我赤脚站在门框边窥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那里,生命的灵性可以恣意迸发,笔墨交错便是筑梦之旅。
明代的张潮曾说: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
我有些参透的意味了。生活琐碎也可以付诸与文,不妨说,文学本就是生活缝隙间开出的幽微的花,带着尘世的烟和让心灵的真,因此,生活从未制约文字,只是我们苦于在纷繁世界里让荒芜丛生。
当重新埋首高考复习,为未来继续拼搏时,我明白,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即便是在繁忙的学业任务下,我有时也会愿意将生活的细节描摹勾画——行遍苍崖之后,终于再次找回了属于我的初心。
春草蔓发,春山可望,文学的种子已在我生活的缝隙扎根,而时光会让它逐渐壮大。这是生活的馈赠。
当群星闪耀时
周文洪
与作文竞赛的邂逅,其实是与另一个自己的美好相遇。
很高兴,在湘钢一中这块丰饶的土地上,师生们的又一次成功的互动,让我们再次在文学作品中发现了你我。
“语文报杯”“培文杯”接踵而至,又在大半年后带着我们的期盼翩然而来。
炫目于同学们璀璨的泉涌文思,思可接千载,视可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惊叹于同事们精细的春蚕吐丝,蜡炬点点可成灰啊!哪一个指导老师不曾在那时成魔?哪一个学生没有被耳提面命、“抛光打磨”?
还有教研组、年级组、教科室及学校领导们的殷殷关切,让一切美好的到来是那么顺其自然。
感谢所有的一切,让钢一中的这块天空有群星闪耀之时。
第二十届“语文报杯”中南赛区一等奖
千山灯影过,万里路悠悠
G1603 唐雨霏 指导老师 周文洪
(一)
“风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彻遍。”
江风将画舫里的丝竹之乐传得很远,掠过灯火影影绰绰的江面。
红粉佳人,笙歌不歇,王谢堂前大抵都如此吧。我百无聊赖地想,从我入世所见至今,有几人可以免俗呢?
呵,我嘲弄地笑着,即便樱桃落尽春归去,我们,也只是天潢贵胄的把玩。
也罢,我打了一个哈欠,任由思绪飘远,陷入沉睡。
这人世几何与我何干?我只是一盏灯,不过如此。
(二)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珠沿着墙垣慢慢滑下。从砖瓦石缝里向内层渗入,打湿了滑软的青苔。
空气里,与木檀香杂揉一处的,是挥之不去的黏腻感。
“吱呀——”,院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步履匆匆的人。
我百无聊赖的收起注视着窗外梧桐的视线,转向了他。
那是一个男人,四五十岁左右,高挺的很。
屋里太静了,一时只听见他急促的低喘和模糊不清的呜咽。
没有人能回应他的声音,我也无法同他交流,因为我只是一盏灯,无法传达,无法表露。
我从无数我早已记不清的人手中流过,如浮光掠影,在绵长的光阴中辗转,最后被安置在玻璃柜里,度过不知何时结束的日子。
这个男人——博物馆的一位管理员。颓然的目光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我有些呆滞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意。
“南迁……那些畜牲就快来了……走,得走哇……”
我迷茫不解,走?南下么?为何离开?
难道这柜台灯罩之间不是我最后的归宿吗?
无人回答我。
(三)
“哐当,哐当……”我隔着为我特制的袋子,在车轮交错声里,最后望了一眼院里那棵梧桐。仍是那样密,那样高。
这一天还是到了。随着车马颠簸着,我惴惴不安。在我身后,是我以为要一生困守的城,在我身侧,是曾一同被世人艳羡目光包围的同伴。而在我身前的,是不知去处的未知之路。
这与从前曾经历的逃亡看似无二,但我心中竟有些不知缘由的惶惶。
(四)
我被血浸湿了。
那一滴一滴温热的液体从我身上滑落,浸没在绛红色的土地里。酝酿着更沉痛的色彩。
这是奔逃的第二十一天,顺着山脉拦下,我们已离北平越来越远。
“大意了,没料到他们追到了这里……”一个白净的男研究员恨恨地说。他的眼蓄起泪水,将落未落。
无人回应。
人们又回到静默中,被死寂包裹,密不透风。
“得走了。”终于,吴院士开了口,他的声音嘶哑,如朔风挤刮着粗砺的岩石,在空阔的洞里回荡。
猛然间,十数双眼睛抬起,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我也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他的长衫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左腿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向外翻着肉,血从纱布里向外渗。但他仍站着,手压在石壁上,不肯坐下。
“顺着这条山路往下,再有一天半就能出太行山。趋着天色尚黑,抄小路下山,安全些。”他扫过众人,严肃地开了口。
“可是……博修他们的尸体还……”年轻的研究员再次开口,话语尚在舌间颤动,眼己通红。
闻言,其余几人也咬紧牙关,不发一词。
“我们可以死,”吴院士注视着众人,缓缓说。
我静静的看着他,带着不可名状的敬畏。仿佛回应我的目光,吴院士踉跄地摸索到我的箱子前。
“当今中国之人无时无刻不可以死!但是,”他停顿了,微微垂下眼睑,近乎怜爱的目光朝我看来。“中国的文脉不可断。”
吴院士抬起头,眼里闪动着炯炯的光,“山河可碎,路不可断!”
年轻的研究员,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继而微微地牵了牵嘴角:“埋骨何须桑梓地。”他轻轻的呢喃。
“人生无处不青山。”更多细密微小的声音从山洞八方传来,在带着刺鼻腥味的空气里激荡,像是祷告,又像是承诺。
我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连日里逃亡中无动于衷的心,突然剧烈抽搐,压抑着满腔疑惑。
人可为财,为名,为道义而死,但文脉是什么?是我吗?
我惊疑地发现吴院士露出了一个微笑,继而安排起撤离事宜。
但在那个微笑间我,分明察觉他眉间的一缕痛色,像是东北天空上不散的阴霾。
(五)
“快,走这边,别出声……”我被包裹在布兜里,随着人们的步伐上下晃动,耳畔是研究员们急促的低语。
“走不了了,前面的山石滑坡,路堵上了。”
“不行,得绕路,快,他们要追上了。”
人声细碎的交织着,如紧绷的弓弦发出低哑的震动。
吴院士快步上前,拨开了探路的青年,急切地打着手势,指向另一边。
“走那边,有水,通山下,小心些。”
他用手虚扶了下装着谷物的箱子,低声嘱咐着。
“嘶——”身后不远处,马声嘶鸣,继而人头攒动。
吴院土面色倏的一变,“快走。”快得简直听不真切。
但哪里能走得动呢?
腿脚没于冰冷的河水中,脚下踏过尖锐滑腻的石粒,身后的马鸣愈来愈近,仿佛在耳畔鼓噪。
像是下定了决心,吴院士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
在研究员们迷惑的眼神里,我看见他带着似曾相识的微笑,转身走去。
突然间,所有人都明了,但无人上前阻止。
他们任由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流下,却毫不在意。只是尽力伸展着身体,微弯着腰向前,似匍伏,又似背负。
没有人开口。有的只是轮流守卫,彼此搀扶。
他们知道这条路上又有一个人悄声离开,缄默是最深的哀悼。
我终于有些后知后觉般的钝痛了,那是我在千百年间,未曾体味的哀恸。
在这条漫长而血腥的长路里,我至此方才模模糊糊地瞧见这个世界的轮廓,
那是与我所侍奉的帝王将相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风尘狼烟氤氲中缭绕着近乎愚直的墨香。
临出山门,狂奔的人们终于放缓了脚步。回头深深遥望山峰,一抹苍翠在黑云翻动挺立,有棵青松,面对着他们,又像是面对着那条路,一条不曾断绝的路。
(六)
1939年,12月16日,历经近两个月的迁徙,我被送达了南京。与其他同样风尘仆仆的同伴一样,被安置在特制的罩子里,而这场南迁终于尘埃落定。
我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看日升月落,星移斗转。
区区两个月,在我千百年的历程中渺如一粟,但我仍不能释怀。
在安静的呆在南京博物馆的余下光阴里,我仍在沉吟思索,这一路上的经历。
千年间,动乱频仍,而我却少有被一路护送、奔袭千里。
这次南迁所费心力自不必说。但千里而下,不惜性命也要保全我们,这意义究竟何在?
我是无法明了的。自诞生之初,我便只是达官贵人的所有品,我所照亮的每一个夜也只是水粉红袖,歌舞不休。
我是财富的象征,是珍珠千斗的计量品,是王谢堂前的把玩,但偏偏不是所谓的中华文脉。
身为一盏灯,我却照不见东北的尸骸,照不清江左的乱民,更照不尽我所愿一世侍奉的这个民族的前路和文脉。反倒累及南迁里无数人无辜殒命,如何不令我汗颜泣涕?
我从前的路通向王侯将相的府邸,我今后的路苟安在博物馆里,我又有何资格成为中华文脉的寄托?
无人应答,一如山洞里的死寂,山溪里的缄默,我只能兀自思索。
(七)
“欢迎各位参加南京博物馆……”
2017年3月19日,我作为五代十国的收藏品被展览在大厅中。
昔日,“遗民泪尽胡尘里”的惨象早已不见,这个年轻的大国在冉冉升起,但我的疑问仍未被解答。
众人都落座了,大厅的灯光忽地暗下来,荧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关于展品历史的短片。
我安静地看着,回顾着我从前的历史。
临近短片结尾,我逐渐失去了兴趣,却在一个女声响起时呆呆征住。
“1937年,为了保护北平古物,北平博物院决定南迁……”
“现在展出的古物很大一部分来自北平。”
“……南迁中有一大批优秀人才为护国宝不幸陨落……”
我一瞬间沉静下来了,心里一片草木枯荣,那些盘亘在心中的陈疴顽疾,在这不长的一段话里随风散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微笑,沉痛中饱含释然和希冀,在山河破碎间带着无限安慰。
我终于明了,我因何存在。
并非只为王侯将相,而是先人对后世的回望,为人提供一条长路与先人对话。
他们一边沿着先人的路,一边构筑新的路直通远方,在上下五千年里溯回,去捕捞旧日的足迹,以为后世正名。
那些由我承袭而来的人和事沉淀存在的,才是文脉。
我轻轻笑着,远望,东方既白。
湘钢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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